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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养猫的我童年时我曾养过一只猫

发布时间:2024年11月14日    点击:[6]人次

文/王先生

本文共约2860字

这篇文章,献给童年时我曾养过的那只猫,也献给每一个养过猫的少年。

01大概是因为夜里耗子在梁上闹得太欢腾了,母亲决定要养一只猫。

父亲扬着筷子说,“要养就养狸花猫,逮老鼠在行!”母亲却摆了摆手。

母亲不愿意领只狸花猫回家,这倒不是说狸花猫在捉耗子方面徒有虚名——庄稼人都知道狸花猫的厉害,只要它们不犯懒,一晚上下来,逮住的耗子可以堆满盛鸡蛋的小囤儿。

“狸花猫忒凶,容易伤着咱孩儿!”母亲缓缓地讲出了缘由。一听到狸花猫竟然透着这样的危险性,父亲也就不再执意寻狸花猫了。

后来,母亲从吴大娘家里用篮子提来了一只奶声奶气的小花猫。当时小花猫还没有睁开眼,鼻头和嘴巴粉红粉红的,看一眼就让人垂怜不已。

我记得,当天小花猫的眼睛还是母亲扶着我的手掰开的,啪嗒两声,小花猫那两只黑豆粒般的眼睛就显现出来了。

“猫第一眼看见谁,就认谁当它的主人了。”虽然母亲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可那会儿我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俨然家里新添了一个弟弟或妹妹似的。

这只猫是母猫——母亲瞅了一眼猫尾巴就笃定地下了结论。

为了使家里的“新客人”不认生,我挠着头皮给它取了个名字——“三色花”。这猫身上有黑、白、橘三种颜色,取这样一个名字再恰当不过了。

可父亲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差点儿将嘴里的面汤给喷了出来,“恁三大娘的小名就叫‘三花儿’,她要是知道了,非得抡起鞋底撵着你打!”

我噘噘嘴表示不服气,后来还是母亲帮我拿了主意,去掉“三”字,丢掉“色”字,把“花”字做个叠词。于是,我家的这只三色猫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大名——“花花”。

02花花刚到我们家时,别说抓老鼠了,就连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呢!可自打有了它后,我们家夜里确实再也听不到耗子穿梁过栋的咚咚声和打架干仗的吱吱声了。

耗子们是惧了花花身上的“猫气”还是怕了它那奶声奶气的叫声,父亲和母亲各执一词。过了许多年,花花都已经当了好几回母亲了,可他们俩还没能达成一致的意见。

为了让花花享受到家人的待遇,我特意给它寻了个干净的食盆子,与我们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碗筷是放在案板桌子上的,而花花的盆子斜倚在案板桌腿儿上。

那时,我们喝汤,花花也跟着喝汤;我们吃肉,它也沾光啃点儿碎骨头。

记得每次我把还残有碎肉的骨头放到花花的盆子里时,父亲都会叮嘱我嚼得碎一点儿,说是不这样做很容易让花花卡到喉咙。

花花的确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被卡到过喉咙,它伸长了脖子低着头往外吐,可依旧没能成功。幸好父亲及时捋了捋它的颈部、抚了抚它的脊背,花花才得以重新抬起头来。

“为了怕你噎到,小时候都是我嚼给你吃的......”我从来没想到父亲会由花花扯到小时候的我。

说这话时,父亲是一嘴密密的胡茬子,眼睛里还闪着不易察觉的坏笑。我知道,他这是故意逗我呢!

每次听到父亲在吃饭时故意用这种桥段“恶心人”,母亲都会雄赳赳地扬起筷子,只要父亲还不见好就收,筷子根儿马上就会敲到他的头顶了。

父亲是个识趣的人,母亲脸色一沉,他的嘴巴就立马拉上了拉锁。虽然他之后很少再提及嚼给我吃这回事了,可我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村里的黄老太太不就嚼给过自家的孙子吃馍嘛,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

小孩子的嗓子眼儿细,猫的嗓子眼儿更细。为了怕花花再被东西卡住或者噎住喉咙,有很长一段时间,它的食物都是我嚼碎后再放到它的食盆子里的。

03大半年后,花花俨然成了大猫了。它不仅食量大了起来,胆子也壮了不少。

白天,它敢炸着毛跟邻居家名叫“黑虎”的狼狗斗上好几个回合;夜里,亮着两只灯泡似的眼睛的它,更是把梁上的耗子们追得“抱头鼠窜”。

和家里人逐渐熟络起来的花花平日里看着挺老实,可一旦家里买了鱼或者炖了肉,它就再也憋不住了。

只见它焦躁地在厨屋门口晃来晃去,时不时地还会在母亲的脚脖子旁蹭来蹭去。为了不再让花花嚎出凄厉的响声,母亲时常会将鱼鳔和鱼鳃丢到它的食盆子里,这可遂了花花的意,它扬着粗壮的尾巴在盆子里哇呜哇呜地狼吞虎咽,谁也不能近它的身。

有次,我们家的“点点”(小花狗的名字)因为嗅到了腥气也想来分一杯羹,可鼻子刚凑过去,它的脸上就出现几道冒着血渍沫儿的抓痕了。

点点也不是好惹的,它耸着鼻子出其不意地咬住花花的尾巴,而且还甩着头使劲往后拖拽,即使花花已经哀声求饶了,点点依旧“咬定青山不放松”,全然一副“有仇必报”的表情。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邻居,你们俩都顾着点儿情面......”每次看到花花和点点因为抢食吃而大打出手,父亲就喜欢蹲在一旁劝架。

我从没见过父亲有过如此的耐心,这边两个小家伙儿身上都已经挂彩了,可他依旧喋喋不休地讲着大道理,好似它们能够被圣贤的言论给感化似的。

母亲的方法则干净利落得多,只见她边用围裙擦着手边走到两个小家伙儿中间,一抬腿,点点哀嚎一声,花花痛叫一句,原先绞在一起的两个冤家就分开了,院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只有圈里的老草鸡在幸灾乐祸似的“咕咕”叫着,似乎在给小鸡仔们讲述着刚才那场难得一见的闹剧。

04也记不清过了多久,我们家的点点就被人半夜里偷走了。那天清晨起来,父亲发现院子里多了一块从来没见过的肉骨头,点点从此就没了踪迹。

点点走了之后,花花在月光下叫了好几夜的茅子后,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母亲知道,花花这是怀上哪家野猫的孩子了。

花花有了身孕后,我们全家重视极了,不给它吃凉食,不让它爬高上低,就连平日里我们家不舍得吃的猪肝,父亲也没少破老本儿去集上买。

在花花待产的那段时间里,父亲时常叮嘱我千万不要喂花花鸡骨头,不然容易滑胎。这句话我记得牢牢的,以致于现在每次吃鸡肉时,一旦看到腿边有猫狗在晃悠,我都特意把骨头收起来,生怕不小心酿成了大错。

花花在厨屋里诞下了四只粉嫩嫩的小奶猫,个个都活脱脱像极了花花小时候的样子。为了怕奶猫们没头没脑地爬出去,母亲还特意给原本没门的厨屋挡了块破门板。

听着厨屋里哇哇嚎叫的小猫,我没少探着脑袋去看,可每次还没寻到扭作一团的小奶猫们,花花那两只闪亮亮的眼睛就已经把我吓回去了。

花花的背弓得是那样高,身上的毛竖得那么直,前肢的爪子外露着,好似早就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我不敢再惊扰它们了。

做了三四次母亲后,花花就已经显露出老态了。

白天里,它特别喜欢蜷个圈儿在草垛上睡觉,即使身边偶尔有麻雀落下歇脚,它也懒得去捉了;半夜里,它不再蹲守在梁头下盯着屋檐看了,角落里传来一两声耗子的吱吱声,躺在床上的它除了动几下黄色的耳朵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05在童年的夜里,我没少盯着眼前黑漆漆的空气发呆。那时,隔壁房间里父亲呵咾呵咾地打着鼾;我的床头上,花花也肚皮一起一伏地呼噜着。

我时常在想,都说人的梦是黑白的,那么花花的梦也是黑白的吗?没人知道,没猫知道。

即使花花知道,它回答世人的也只是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喵喵”声。

现在想想,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花花了。那年冬季,它躲在灶膛里睡着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那双慵懒的眼睛。它的眼睛紧闭着,像极了刚来我家的样子,只是我再也不可能掰开它的眼睛了。

从此我再也不想养猫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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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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